2017年3月31日,是上海市复兴高中退休教师、民进会员胡冠琼女士的寿辰。趁着周末,复兴中学五九届的毕业生们从五湖四海赶来,早早地聚集在胡老师居住小区的老年活动室,为的就是给心中的恩师胡冠琼老师庆祝生日。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胡老师庆生了,印象中每年的这个时候,这群五九届毕业班的学生都会回来看望他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并送上他们最诚挚的生日祝福。而今次的意义更加不同,因为胡老师已迈入期颐之年,他们将一起庆祝她的百岁华诞。此刻,这些早已年过古稀的学生却像所有为心爱的老师准备惊喜的孩子一样,热情而忙碌地做着布置。
学生眼中:是恩师,更是慈母
说起胡冠琼老师,老班长王金强也许是所有学生中最有发言权的。从初一到高三,他连续六年担任胡老师的班长。因为读书时家境困难买不起眼镜,细心的胡老师帮他配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副眼镜,这是令他最为感动的一件事。他还记得,逢年过节同学们去胡老师家拜年,胡老师总是亲自下楼迎接学生们的到来。就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串联成一个润物细无声的师长形象。而对王金强影响最深的,是胡老师时常挂在嘴边的教诲:“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这句话始终铭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人生的座右铭。他满怀深情地说,大家之所以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奋努力地工作并取得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母校及胡老师的培养和教导。
同样谈起胡老师就激动不已的还有北京大学医学部心内科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毛节明教授。他毫不吝惜对胡老师的溢美之词,称她是学生们心中“最伟大的老师”。“胡老师一生都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对我们所有的学生都特别好。她很少骂我们,通常是循循善诱。无论课上还是课间,师生关系一直很好。在我们眼里,胡老师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我现在在工作中带教学生也受到了胡老师很大的影响。”毛教授如是说。
在我们的采访中,所有学生都发自内心地表达了对胡老师的崇敬与爱戴。同样也是这群五九届毕业班的学生,曾在她98岁寿辰之际为她抒写了一篇名为《母爱》的散文。文中这样写道:“呕心沥血的十月怀胎铸就了儿女的血肉之躯,磨难中一朝分娩把生命带来人间,声声啼哭牵动着母亲的心,颤颤学步倾注着母亲的情,哇哇学语引来了母亲的欢笑,朗朗读书声饱含着母亲的祝福,茁壮成长离不开母亲的哺育,生命闪亮倾诉着母亲的衷肠!母爱,伟大的爱!母爱,高尚的爱!不求索取不图回报!”正是这份爱,深深地镌刻进了学生们的心中,让他们心怀感恩和敬意,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依然未曾褪色。
同事眼中:复兴以你为荣
赶来为胡老师百岁华诞庆贺的,除了她的学生外,还有当时复兴中学老校长姚晶老师,现复兴高级中学校长陈永平老师,副校长、虹口民进区委委员颜清老师,工会主席杨继红老师,民进主委陈思静老师,校友会副会长冷伟老师和潘清老师,以及民进复兴支部部分会员,与会的还有来自居委街道的各位领导。
已迈入鲐背之年的姚晶老校长虽年事已高,却坚持要亲自来给胡老师贺寿。作为昔日的同事和好友,姚校长回忆了与胡老师并肩振兴复兴数学教研组的往事,并对胡老师放弃退休后安享晚年的机会,主动提出手把手带教几十位青年教师予以了高度肯定。在老校长眼中,正是因为有胡老师这样优秀且无私的教师传帮带,一代代新复兴人才得以接过前辈的旗帜将复兴的传统传承至今。
而接过“接力棒”的陈永平校长在表示了对胡老师的祝贺之外,也表达了对她一生奉献教育事业的感谢,并汇报了新一届复兴领导班子的工作方向,誓将复兴打造为从优秀走向卓越的名校。与会的复兴老师们,无论是否曾与胡老师共事,也都由衷地为复兴有这样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前辈而骄傲。
世纪老人的人生观:感恩
迈入期颐之年的胡冠琼老师是在学生们的簇拥下走进会场的。如果不是会场中央“百岁寿诞”几个大字,你也许根本不会想到,眼前这个身形瘦小却精神矍铄、步伐矫健的老人已经历经了一个世纪的沧桑巨变。
学生们、同事们依次上前与她握手交谈,送上鲜花、礼物和祝福,她时而侧耳聆听,时而点头微笑,眼中满是欣慰。
在庆祝会的大部分时间里,胡老师都安详地坐着。当电视里播放起她和学生们几十年来记录下的影像时,老人转过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屏幕,仿佛在那一刻,她的思绪随着这些泛黄的影像一起回到了从前。那一刻胡老师是怎样的心情,我们不得而知。
当她再次回身安坐,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老人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感谢。然后她开始娓娓道来:“首先,我要感谢创造宇宙万物的救世主,让我生活到今天,参加今天的会。其次我要感谢政府的方针政策,让我们过上了幸福生活。最后要感谢今天与会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是你们给了我关怀和爱护,这就是亲情和友情,它们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不管在天南地北、不管在高山平原、不管昨天、今天还是明天,它都永远不会改变。”
感恩,是这个百岁老人在这一刻传递给我们的人生观。相信,作为教师的胡冠琼也把这种人生观传递给了她的学生。学生们每年的相聚和问候,一生的挂念和感激,不正是对恩师最好的报答吗?
胡老师让我们明白了,教育不只是“受业解惑”,真正的教育是当学生离开学校忘记所学的知识后留下来的一切,那些深入到他们人生、品性和灵魂中的东西。